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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算上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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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赤司君,赤司隊長?”

不由稱讚海登,對同齡人向來直呼其名唯獨對赤司畢恭畢敬,原來她還未喪失基本的察言觀色能力。訓練之餘她趁赤司在板凳上休息時湊過去,猶豫不決好一會兒才有點兒坐立不安在他邊上也坐下來。

“有什麽事嗎?”現任的隊長大人嘴角露出一個挺像是微笑的弧度,“你好像一直以來都在回避與我交談。”

她一笑掩蓋事實:“沒有的事啦,我只是對強者抱有敬意,所以難免敬而遠之。”

“這樣,我原以為你對我勸灰崎退部一事頗有微詞。”點到即止,倒也並不捅破。

八成是講對了,海登聳肩又笑,一簇原本搭在肩頭的長發散下來,仿佛她笑過一笑就能一切風輕雲淡,仿佛她笑過一笑再拙劣的掩飾都不會被看穿:“隊長你想多啦,畢竟8號球衣只有一件嘛。”沒有互利共贏,好比“是”或“否”的選擇,一人留下必有另一人出局。

本身,有些東西是你的便不必去搶,不是你的搶來也未必擁有,擁有也不曾得到。

“那麽,找我什麽事?”

同樣的問題被問第二遍,海登便也不再拐彎抹角:“隊長,你認為涼太會超過祥吾,何時?”

“很快。”斬釘截鐵的。

“那……”她低了低頭又擡起,視線最後落到球場中死纏青峰叫囂著要one on one的黃毛笨蛋身上,“雖說現在還太明顯,但依隊長你來看的話,涼太是否有可能超過大輝?”

沈吟兩秒,赤司起身,語氣溫和語調不容置疑,與其說是對未發生之事的預判,倒更像是對已發生之事的回顧:“現在還太早,但之後,哪怕只有一刻,黃瀨會超過青峰的。”

我在帝光的最後一段時間,球隊的隊長事務已全部交給赤司。圈子裏傳著一種說法,赤司征十郎是個絕對的鐵血人物,把他惹毛的下場絕不好過被MP5和烏茲聯合爆頭。雖說倒也從未親眼看見有誰真正把他“惹毛”,但慈不掌兵,我從不否認相較於這位後輩我缺少許多當機立斷的決絕。

再看海登,她仍舊盯著場內的青峰與黃瀨,腦袋慢慢歪了歪。也罷,有些不明白不必表現得太明白。

……

準備室裏海常的經理小姐數著心跳腿抖得痙攣,不用上場的家夥卻儼然隊伍裏心態最差的一個。

笠松煩躁,早已不把她當女生看,異性過敏癥在海登這裏才稍有緩解:“餵,別抖了,你癲癇發作?”

“我緊張,前輩,我現在每分鐘心跳有220下。”

“你有病。”

“而且還沒得治耶,好在只是偶發,我只在大家和強敵比賽前才發作。”

果不其然,一路過關斬將,海常遇上青峰所在的桐皇。昔日的隊友如今的對手,不是仇人相見又沒結下過任何仇怨,隊伍裏吵吵嚷嚷似與平日無二,嬉鬧之下的感受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明白。黃瀨笑得輕松地在海登邊上挨著坐下,巴掌張開在她面前猛揮兩下:“小海登,你看上去有點緊張過頭了哦?”

“海常的王牌大人,你才是太不緊張了好嗎。”

“哈哈,是這樣嗎?其實……倒不如說,這樣的一天我等好久了。這場比賽我要贏過小青峰,一定要贏,”難得他露出個過分認真的表情,卻接著又神采飛揚起來,提起手肘戳了戳自家經理的腰,“倒是小海登你坐立不安的,信不過我啊?放心啦,我這次一定會讓大家刮目相看的。”

海登就嘆了口氣:“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老實說,國中的時候我有問過赤司,問他認為你是否可能超過大輝。”

“誒?你竟然有問過小赤司!”

“他說你會的,即便只有一刻;我也一直覺得你會,哪怕只有一刻。隊長說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錯過的啦。”只是從不曾確定,那一刻,何時?

黃瀨一張明星臉聞言擺出個異常瞠目結舌的表情,海登大概以為他面對赤司類似褒獎的判斷一時難以消化而產生壓力,剛想補充句什麽,自家王牌卻先開了口:“當然會超過的,而且,絕對不只是‘一刻’。但話說回來,我本來還一直以為你國中時候從沒和小赤司單獨交談過。”我還以為你和小赤司鬧過什麽矛盾所以你對他或者他對你有什麽成見。

……

“從沒見你主動和赤司講過話,還以為你對他心存芥蒂。”我瞥她。

國一海登剛當上經理時日語說得還帶挺重口音,第一次見到赤司時她正收拾部員用過的毛巾,有一塊掉到地上她空不出手便試圖用腳去勾。嘗試幾次失敗告終,剛巧赤司經過便幫忙撿起,提醒她小心也道句感謝,語調溫和,幾乎讓人覺得說他春風化雨也沒什麽不妥。而印象中自那之後她便再也沒與赤司單獨談過話,不知是否礙於與常規顛倒了的男女身高差。

“哪有啦,只是對赤司有點兒敬而遠之嘛……好吧,只是覺得他大概不喜歡我的個性,而我也剛好和他那樣的人有點性格不合。所以正好,井水不犯河水,皆大歡喜咯,”說完這些她突然頓了頓,莫名有些覆雜地看著我,“實話實說,有點擔心前輩你畢業以後我該怎麽辦耶,我在這裏沒別的感情特別好的朋友。”

你不是自稱性格好得八面玲瓏麽?想這麽反問卻被閃亮亮的眸子盯著有些說不出口,好在身邊紫原拆開了一支棒冰,熒光色的新口味冷飲顏色詭譎讓人望而卻步,唯有我們這位中鋒對此不以為意。黃瀨少見多怪:“這麽詭異的顏色真的能吃?小紫原你小心中毒啦!”

“誰理你——”有人叼著冰咕噥,天太熱,冷飲滴著水。花時間和黃瀨多舌只會讓冰都融化光,那豈不是中計?不劃算。

海登突然一扶額,另一只手一擡就往我肩上搭:“好熱,前輩,我好像有點中暑。”

“少來,我看你是中風,治不好的。”

“沒有吧,只有中二才治不好。”說完她突然捂嘴,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將周圍一圈人掃視一遍,有所掩飾地亂笑個不停。意識到她似乎並不是指赤司,而是有意無意瞥向走在一夥人最邊上的青峰,後者近來總有些百無聊賴與心不在焉,盡管面上他仍舊打球打到淋漓盡致,或是看心情回應一下嚷嚷著one on one的金發白癡。

同一件沒挑戰的事做多了會膩,但他若要以此為由說贏比賽比輸掉還沒意思,那我大概只會想當場狠揍他一頓。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青峰大輝已有了一意孤行的端倪。

……

轉回眼下,黃瀨在更衣室外的走廊裏找到笠松幸男,頭一次聽他講述起當上隊長的經歷。歷時不長的親身經驗好歹也告訴我,隊長之位並沒那麽好坐,不光與隊伍的強大程度也與隊長本人內心的強大程度相關,處理不好便如坐針氈,並不是人人都能如赤司征十郎一般坐得仿佛在褲子裏加釘鋼板。

難得理智對話,彼此不處在踹人與被踹的立場,黃瀨只是簡單說一句:“我的目標是第一次贏小青峰,死也要贏。”

國中加入籃球部前他曾混跡過不少體育部團,但從來呆不久。腦袋不行可黃瀨的運動細胞卻好得非人,每項運動開初都看上去其樂無窮,但不久便沒人能比肩地陪他玩了,難免覺得有失樂趣。但籃球不同,部裏有著看上去或許都不可能超越的怪物。很幸運,能夠一直有水平高於自己的對手,也就可以一直有玩下去的理由。

上場前被海登冷不丁拽到一邊,他無辜眨巴著眼睛低頭對上褐色的眸子:“我沒有緊張啦,小海登。”

誰要關心你這個。“不是,我問你,如果你打贏了大輝,籃球,你還會一如既往地打下去嗎?”那麽在意的表情,對她而言還真是難能可貴。

如果先前那些撒手不幹的理由是水平高超無人能敵以致高處不勝寒,那倘若當真贏過青峰便代表著超過他認定最不可能超過的標桿,是否可以以此類推他打籃球也就失去了意義?聽到問題一時有些茫然,還真從未考慮過這種情形。沈默兩秒,黃瀨最終重新掛上笑臉:“這種問題,當然是要贏了以後再說的。”

經理聞言稍稍皺眉眼神覆雜,但下一秒她便恢覆了眉開眼笑,往黃瀨胸前輕搗一拳:“那就贏過來吧,涼太。以及,我有說過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帥得五雷轟頂嗎?”

說這話時她歪了歪腦袋,長睫毛的眼睛笑得彎起來。幾個月以來似乎頭一次真正意識到眼前這穿男生校服一頭短發的姑娘仍是個女生一般,誇獎聽得不少可黃瀨此刻卻有點面頰發燙,磕巴兩秒最後卻還是習慣性回答一句我明明什麽時候都這麽帥啦小海登你怎麽現在才發現。

自戀也該有個限度,興許是太過激動他音量控制不佳,最後一句話被笠松聽到,當下就是重重一腳的招待。

……

“哦?大輝已經決定去桐皇了?”

“還……沒有啦,但剛剛桐皇的今吉君來了這邊,他說青峰君一定會去的,”桃井撚起一簇頭發在指尖上繞兩圈,“總有種,他說的肯定會發生的感覺呢。而且,桐皇現任經理的高田前輩也是個我很崇拜的人啊。”

他們國三最後的時期,各大體育見長的高校已開始將目光放諸帝光的五位奇跡之上。選擇是雙向的選擇,何況那五人個個都是搶手的貨色,彼此間都要有足夠吸引人的理由。

而與那五人等價,桃井是公認的優秀經理,相較之下海登覺得自己可有可無:“高田?全名叫高田雪緒的那個嗎?唉,老天……如果是五月的話應該會和大輝去同一所學校吧?突然在想要不要我也去那裏,實在不想和你們幾個較量上。”

“雖然很想和哲君一起,但實在放心不下青峰君啦。那海登同學有想好去哪裏嗎,還會繼續當經理嗎?”

“這樣啊。聽說真太郎已經決定去秀德,敦大概是去秋田那邊,我的話,”她頓了頓,視線環顧四周最終落在黃瀨身上,一時間眼睛裏閃爍些神往的光,“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去海常。”因為那是涼太會去的地方。

……

“別忘了我們的難題可不止是大輝。”

“我知道喲,小桃的數據也越來越超前了。”

最可愛的東西是了解,最可怕的東西大概也是了解,何況當初朝夕相處的隊友,相互的了解絕對不淺。“要用意外取勝,好在從國二你入部開始,我就知道你本身就是個意外。”當時“奇跡的時代”名號已初步傳開,敢於挑戰當時人們的認定並在那麽短時間內拿到首發球衣的,黃瀨涼太是唯一一個,足以被當作爆炸性的意外。海登對他舉起拳頭,是碰拳的手勢:“突然很想學學哲也和大輝,不過我不能上場,那麽你就是帶著我的份咯。贏過來,帥哥,算上我的。”

眼前場景不免就使人回想起當初,仿佛還是昨天,一切都還在光裏,被暖色調跳躍上每個人的臉,然後轉眼到了今天,一切不覆當初,但也總會新獲得些什麽,一切也不遜於當初。模特回過神來,同樣握起拳頭往女生舉起的拳頭上撞一下,有些東西,多說無益也不必多說。

小海登,你不是問我何時能超越小青峰?

就是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 海登不怎麽和赤司說話的設定真的不是因為身高(你夠了),真的只是因為性格不合。赤司不喜歡可控性差的人,海登不喜歡被人管著,而且她確實很在意灰崎被強制退部,所以他們肯定是合不來的。

赤司幫海登撿毛巾的梗是源自官方一張漫裏,他的確有幫一個經理撿過東西,還說了一句“請小心一些,非常感謝你們每天對球隊的支持”什麽的,那時候的赤司還沒得中二病還各種親切體貼。

回顧了一下帝光回憶篇,青峰剛開花的時候虹村貌似還有些鏡頭會出現在板凳上,所以推測那時候應該還是他們國二,虹村還在。

桃井和海登討論高中去哪讀的場景提到今吉,請參見我那篇今吉bg《Lets have dinner》第一章,這裏說的高田雪緒就是那篇裏的女主角。海登認識高田是在賭球場見過,參見今吉那篇裏海登第一次客串的章節。

對海登而言,黃瀨是向往,灰崎是心結,虹村才是真閨蜜。情感方面具體的青黃戰結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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